推石记——在方向盘与流水线上雕刻时光
2025-04-01

编者按:
古希腊神话中,西西弗斯被罚将巨石推至山顶,又眼见它一次次滚落。他不得不日复一日、年复一年地重复着把巨石推至山顶。但加缪说过:“攀登山顶的拼搏本身足以充实一颗人心。”
在经纬制造厂的运输线与流水线上,高泽凯与唐玉珍——两位工龄十余年的“推石者”,用十年光阴将重复的日子打磨成锃亮的齿轮,无声地镶嵌在经纬的年轮里。今天带大家一起了解两位一线员工的十年之路。

有人把岁月过成诗,
有人把日子碾成路。
方向盘上的十一年,
刻度是里程表上的数字,
也是后视镜里倒退的风景。
01
高泽凯的故事,更多被折叠在驾驶座的褶皱里。
2013年,他第一次坐进公司那辆黑色小轿车时,经纬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。四百多号人挤在临时搭建的板房里,他的任务是载着经纬成员穿梭于十年前的公路上。
十年间,经纬的产值翻了几倍,他依然握着方向盘,只是从昆山调用的车已经换了几辆变成现在带有按摩椅的商务车,公司的水泥路变成了沥青路。
他记得清楚:
2015年,正值公司发展的上升期,产值也是第一次冲上五千万的时候,当时喜悦充盈整个经纬,大家拼命干活也不觉得累;
2017年,每个月的产值达到7000多万、8000万了,他觉得公司一次又一次给了他惊喜。
朝八晚不定,十年也不曾迟到。
“刚进经纬时,我连生物钟都是乱的。在以前的公司朝九晚五,来到经纬夜里两三点回家是常事。最夸张的时候躺下眯一小时,天就亮了又到了上班时间。”
印象最深的是2020年,当时是疫情最紧的那段日子,也是公司订单最多的时候。“那会儿,每天除了开车,还要早一遍晚一遍的给宿舍喷消毒水,楼道里全是84的味儿,熏得人眼泪直流。
“员工宿舍只要一有人感冒发烧,我们就都紧张起来,连夜送往医院。可奇怪的是,那阵子我反而觉得踏实,至少大家都在一条船上漂着。”
方向盘上的指纹被酒精擦淡了,但里程表上的数字始终在跳。

2014年合肥经纬保安室留影
02
开车的人对时间最钝感,也最敏感。
路熟了,开车像吃饭一样简单;可一抬头,怎么后视镜里的自己眼角都有皱纹了。
“年轻那会儿,我特爱跑步。特别吃过晚饭,回到旁边学校里的操场去跑个十几圈都不在话下。那种感觉真痛快啊!后来在这里上班,习惯了作息,跑步的爱好就戒了。”
很多人佩服他在一线坚守了十余年。他笑道,什么坚守不坚守的,不过是把一天重复了三千六百多次。
但如果真到了要退休的年龄,他大概会对着方向盘发愣。那些后视镜里倒退的树、后座上打盹的人、晌午音响播放的音乐,早和他的指纹焊在一起了。
他说,其实这些年最怕的不是累,是“习惯”。
习惯了接送员工的汗臭味,习惯了凌晨一点的月亮,甚至习惯了后座领导的叹气。
唯一没习惯的,是后视镜里那张越来越像父亲的脸。快五十岁的人,偶尔喝点小酒,恍惚间还以为自己停在二十来岁的某个路口。

高师傅在经纬七周年照片
03
公司里很多人亲切的称他为高师傅,但没人知道他还是个顾家的男人。
“每次休息日,要么在岳父岳母家做饭,要么就在自己家做饭。偶尔要是能下一个早班,也都是回家看看父母,和他们聊聊天,说说话,陪陪家人。 ”
说到这里他随手拿起今天在公司葡萄藤附近摘的鲜花,橘黄色的,干净明亮,像他的眼睛,温情脉脉。

高师傅生活近照
PART TWO

流水线上的十年,
刻度是机台的嗡鸣,
也是指尖磨平的茧。
有人追逐星辰,有人编织经纬。
她把日子缝进流水线的针脚里,
沉默地成为工厂年轮的一部分。
01
唐玉珍的故事,要从2015年说起。
那是她第一次站在车间打包台前,当时厂区连空调都没有,汗水浸透工服像第二层皮肤。
她见证了经纬生产力的发展,机台越来越多,夏天也有了空调车间,她也从普通作业员变成多能工,掌握了成型的各种岗位技巧。工友换了一茬又一茬,唯独她的影子钉在同样的位置。
“唐姐”像一颗螺丝,哪里缺人往哪拧,十年没松过一口气。
“刚进厂那会儿,我连削毛边都不会”唐玉珍说“今天机台,明天流水线,刚开始没干过的活我很担心做不好。后来想通了,干活和干家务一样,弯下腰就是了,做着做着就熟练了”
十年间,指纹被锉刀磨淡了,但流水线上的产品始终在流动。
流水线转起来,谁能停呢?
她印象深刻:去年年底赶工,连续加班二十几天,凌晨的厂区亮如白昼;新来的员工抱怨加班,她默默接过工具,削毛边的动作已经像呼吸一样自然。
每天下班回家倒头就睡,梦里全是零件“咔嗒咔嗒”的声儿。累到极致反而踏实,第二天早上起来又浑身充满力量。

唐玉珍工作照
02
工友像候鸟,春天来一批,冬天走一批。唐玉珍数不清送别过多少张面孔。
她有一个要好的姐妹已经陪了她两年,两人一起吃饭,一起工作。机台的嗡鸣声中,掺了一些欢笑声,像沉闷车间里突然拧开的汽水瓶。
倒班休息时,她爱看家庭喜剧,也爱听歌,从广场上听,从短视频上听。喜剧里的婆媳吵架声,比安眠药还管用。她调侃自己追剧进度快要赶上流水线了。
03
新产品要做,新领导要认,新工友的名字总记混。
没变的是,每年生日都会收到公司发的生日礼品,现在家里还有好几个公司送的抱枕和水杯。
谈及十年来对公司的感受,她望向远处凝固了一会,说出三个词:
“熟悉的、亲切的、像家一样的。”
话音未落,眼眶已泛起潮气。傍晚暮色透过窗户漫进车间,流水线的金属光泽模糊一片。
十年春秋,有人向往远方的风,有人扎根流水线的土。若问唐玉珍为何还在坚守?
答案或许藏在那个未改的习惯里——每天的固定上班时间,给了她踏实的感觉,偶尔回首看,仿佛在触碰时光的年轮。
PART THREE
结语
西西弗斯明知石头会滚下山,却仍然每天推着它往上爬。这并不是因为他相信终有一天石头不会掉下来,而是因为他在这个过程中体验到了自己的存在。
而我们呢?我们知道生活是荒诞的,知道明天可能还是会跌倒,但我们仍然冲锋,仍然前行。我们不会因为世界的破烂而停滞,反而要在这破烂之中活得更真实。真正的存在,并不在于找到了最终的答案,而是在于每一次站起来,每一次推石上山,每一次面对风车,依然选择冲刺的那一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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